暮汐

【喻文州x你】缘生意转

@红豆蓮生  点的喻文州

白蛇传性转设定,白蛇喻、青蛇少天、翠鸟王杰希和一只你

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

有任何建议意见都欢迎指出,期待大家的评论

以下是正文

01

 

喻文州最近有点困扰。

 

作为最有灵性的动物之一蛇,而且是蛇中最具灵性没有之一的种类,白蛇,他修炼了上百年,还没有完成化形。

 

更令他困扰的是,一起修炼的青蛇,黄少天,前两天终于能化成人形了。

 

还挺帅。

 

“嗨呀文州我跟你嗦(说),化形可简单,你奏(咒)语不是都记熟了嘛,躲(果)敢一点,你阔仪(可以)的!真的,我……”

 

嗯,可惜了是个话唠。一条刚刚能化成人形,各方面都不稳定,说话也说不利索的小青蛇,居然这么话唠。

 

喻文州尾巴一甩,强大的妖力让黄少天顷刻回了原型。

 

黄少天委屈。

 

委屈的黄少天向好友委屈地不停吐着信子甩着尾巴。

 

白蛇在竹子上绕了几个弯,决定去问问观音有没有办法堵上黄少天的嘴,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困惑。

 

 

02

 

观音座下的小童子听了他的来意,和善一笑,请他稍等,自己进去通报。

 

离去前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又特意转身回来告诉他,净池里有株莲花,按理也早该可以化形,却与他一样偏偏做不到。

 

“你们可以讨论一下,说不定在大士出手前自己就能解决了。”童子好心地提醒。

 

少不更事的喻文州一边向净池边游去一边感慨,这童子待人接物真是有如雪后初晴般温柔,自己化形成人后一定要以这为目标,为人和善,诚恳善良,对待同志如春天般温暖。

 

童子口中的莲花并不难找,灵性极强,也化出了人形元神,偏偏就是外形变不成。喻文州抱着同病相怜的心情摇摇摆摆地接近了莲花,正在酝酿感情准备打招呼,没想到居然被这朵莲抢了先。

 

“怎么了?又是一个化形不成的?”很清澈的女声,清澈得不带一点杂质,也不带一丁情感。

 

“是的。”喻文州听着这仿佛活了有他几辈子长的语调,直觉告诉他,这回讲不定真的有救。

 

“哦,我看看。”还是莲花形状的你摆了摆粉色的大脑袋,算是“看”过,“简单,你少一点果决。”

 

妖想修炼成人形大多都要具备一些人类必不可少的特质,和那些无聊的人类折腾出的什么科举标准似的,这喻文州早就知道。但这个“果决”算是个啥特质,哪里必不可少了?

 

喻文州一边腹诽,一边还是摆了诚恳求教的样子,直起上身,一副勤学好问的乖模样:“敢问道友,这果决要向何处寻?”

 

“问你自己啊,你到底是哪里自信不足。”你终于将人形的元神放了出来,一个手掌大小粉嫩水灵的小姑娘坐在花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专注听讲的白蛇快凑到自己跟前的脑袋,往后退了几寸,“还有啊,你跑到观音这来找解答,却喊我道友,脑壳坏了?”

 

喻文州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想着刚刚童子温柔和煦的笑容,脸上依然挂着(想象中十分温柔其实并不能在蛇面积有限的脸上表现出来的)笑,忽视了后半句毫不留情的吐槽,仔细琢磨着第一句,苦思冥想自己到底是哪缺了自信。

 

怕自己不够帅?扯淡,自己什么时候在意过长相;

 

怕自己妖力不够强?也扯淡,自己都没化形前两天还打退了一群挑衅的翠鸟妖。

 

喻文州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处,他其他啥都好,妖力也强,唯一的弱点是,结印念咒的速度总不尽如人意。

 

其实这个事儿吧,说大其实也不大,其实他的速度并不慢,在他们那个美其名曰蓝溪阁其实就是个蛇窝的族群内可算佼佼者,属于“他可以自嘲速度慢,但是如果你说他速度慢……你也有资格说?”的类型;不过倒也不是自取烦恼,毕竟喻文州各方面的造诣都是蓝溪阁千百年来数得上的,被认为绝对有资格争那个美其名曰蓝溪阁主其实就是个蛇窝头头的位置。

 

在这种情况下,速度问题就稍显尴尬了。“文州什么都好,就是速度上有些可惜了”这种话喻文州成长过程中不知听了多少。他倒也不在意那个虚名,只是觉着蛇生短暂,不努力一下做到极致有些可惜罢了。就像化形这个事吧也是一样,他的妖力守护蓝溪阁绰绰有余,但是不能化形,行走人世就很困难,行走人世困难,对蓝溪阁的长远发展终归是不利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劝过喻文州,比如喻文州的发小黄少天,“文洲你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多了啊,蛇生短暂?蛇生哪里短暂?我们可是妖啊,你是不是疯……”后面的话没能说完,被喻文州默念的咒术封了嘴,一整天。

 

各种原因一结合,心中确实难免有些犹疑。

 

喻文州将自己的困惑简明扼要地对眼前的莲花姑娘说了,小姑娘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表示理解:“这样啊……那确实是有影响……我想想……”

 

“那你呢?”喻文州看着这个自己也没能化形还在为他操心的姑娘,忍不住问了句,“别人的问题你都能帮忙解决,自己为什么也没能化形?”

 

“我?”你似乎也没想到对面这个家伙竟然还在关心自己,毕竟之前一大堆妖精们都是问完走人的,“我的问题很简单啊,我是莲花嘛,草木本就无心,更何况是长年长在净池里的莲花。观音大士说过,我的问题是没有欲念。”没有欲念如何为人,问题确实简单粗暴。

 

和一朵莲花谈欲念……喻文州有点头疼。

 

不过还没等他头疼完,你倒是先有了眉目:“我觉得这事也不难。你就只有这一个弱点啊,完全可以走别的路子嘛,比如你刚刚好像说你们许多长老都夸你头脑好使来着?你可以静观其变后发制人嘛!”

 

喻文州有点愣神,这个路子他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听长辈们的语气这条路几不可行,他也就先搁置一旁,不过心里的犹疑既然已经影响到化形,可见心障不除不行。他并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你的点拨也不过是重燃起了他的斗志。

 

身随心动,咒诀一起,刺眼的白光浮现,是化形成功的前兆。

 

喻文州情绪平稳,知道此时心绪不可大动,只平静地念完了咒诀,白光渐渐隐去,身形浮现,莲花花心里的你将遮挡眼睛的手放下时,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位唇红齿白的白衣美少年。

 

柳叶眉,桃花眼,肤如凝脂,唇若点漆,好一个妖物,好一个祸水红颜。

 

你心里默念完那些个妖精给你念过的话本子上描述各种绝世美人的话,心想果然不假,就连那常常作为薄情象征的薄嘴唇,他都没少。虽然你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的原形是蛇罢了,向一条蛇要求嘴唇厚度,实在有点不厚道。

 

“若是化形前有想要模仿的人物,化形后也会带上那模板的些许特点,”你收回有些呆滞的目光,道了声恭喜,便转了话题,“你变成这个样子,之前有想过希望像谁么?”

 

喻文州想了想那个好心的童子,如实对你说了。

 

“……”

 

“怎么了?”

 

“那个人啊……看上去可好了,其实心可脏了……”你歪了歪脑袋,决定诚实地吐槽。

 

“此话怎讲?”

 

“你和我说了这么久话,可见到他出来答复你么……”

 

喻文州愣了愣,莞尔失笑,“不碍事,反正我怕也是要走这条路子了。”

 

“况且,”眼波流转,他眉眼含笑地看着你,“若不是他这般惫懒,我定是要错过这一良缘了。”

 

你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模样,瞬间失了神,原来话本上说美人笑起来倾国倾城,真的没骗人。你太过沉醉,连自己身上也泛起了微光都浑然不知。

 

倒是喻文州惊讶地看着你周身柔和的光芒笼罩又散去,待定神看去,莲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灵气逼人的小姑娘的放大版,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他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不愧是要干大事的蛇妖,迅速平静下来。

 

“失礼了。”他微微欠身,不知哪抽出来的折扇遮住了半张脸,你自然也就无从发现他的嘴角难以抑制的上翘。

 

要命的是下半张脸一遮,就更显得这一双桃花眼美艳动人。用桃花形容眼睛的人真是天才啊,含笑的眼神仿佛春风奔袭过桃林,饱含的暖意瞬间催开了万千桃枝。不,百里盛放的桃花,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你本是盛夏的花灵,却偏偏羡慕起了春天,只因能与他有那么一丁点的联系。

 

你忽然了悟。

 

这就是心。

 

这就是欲念。

 

 

03

 

等喻文州接了蓝溪阁主的位置,准备来和那天指点迷津的小姑娘打声招呼相约开启人间历劫环节时,他却发现找遍南海也找不见她了。

 

喻文州少不得又得去麻烦那位面善心脏的童子,对方保持着一贯的标准化微笑,不咸不淡地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早些天就已下凡去了,按照这天上人间时间流逝的对比,这么会大约已经豆蔻之年了。

 

喻文州心里咯噔一声,草木之灵不比他们,本身无肉身,这一趟下凡是得从娘胎里开始经历人世悲欢离合,直至人世肉身寂灭,才算历劫完成。他来找你的本意也是护你这一世周全,报你指点迷津之恩。豆蔻之年……这要是不赶紧找着,过不了几年都该嫁人了,他自己也有劫数要历,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喻文州按捺下心下的烦躁,笑得比那童子还假:“那请问仙童,她投向了何处?”

 

“那我哪知道。”童子笑得愈加和善。

 

“仙童这些年可这样诓骗过不少人了吧,”喻文州的眼底聚起了寒意,“在下不才,刚刚接任了蓝溪阁主之位,正有意携门生前来拜访大士,并致以谢意,还烦仙童通报一声。”

 

“不用了,”童子总算开了金口,“临安西子湖畔,再细我可也不知道了。草木之身,神灵之体,她凡间的父母消受不起,在她七岁时因病去世了。她这一世无亲无眷,这会不知流落何处,不过莲花成精对西湖灵气有天然的眷恋,大约总不会离了那附近,你自个儿找去吧。”

 

喻文州道了谢便走,把童子那句好心情的补刀丢在身后。

 

“她因谁而化形,因何而成人?你猜她历的是什么劫,蓝溪阁主?”

 

 

 

04

 

“我说文州,无名无姓的咱怎么找,西湖这么老大!”黄少天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你大概也就知道个年纪,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又都没长开,你就算记得长相也不见得找得到啊。就算咱能逢人就打听,再用上蓝溪阁的人脉,你可保不准人家小姑娘会不会把你当坏人啊。诶我记得草木之灵化形历劫可都是要从投胎开始的,那她肯定也记不得你了,你说……”

 

喻文州伸手揉了揉眉心,今天是出来找人的第三天,身旁这家伙已经说了一上午了,还没有要消停的架势。

 

自己当初去找观音是不是忘了问怎么让他闭嘴了……

 

“少天你听我说,”喻文州趁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间歇赶紧插话,“她七岁时便失了亲眷,能平安长大证明必有好心人收留。她身为草木,容易吸引相同命格的,不太会被收藏于富贵之家。豆蔻之年正是小女孩儿活泼的时候,家里不会拘得紧,她与西湖的灵气投缘,咱们多在西湖边转转,能找到的几率很大。”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黄少天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家兄弟果然是才智出众,也就不再质疑,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目光向湖边扫去。

 

“找到了。”喻文州合上手里的折扇,语气里藏着淡淡的喜悦。

 

“哟!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可得好好看看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姑娘长啥样。”黄少天的嘴可一直没消停,迅速看向喻文州目光所在,“诶,是那个在断桥边喂鱼的姑娘?唔……挺好看的,浑身透着一股子灵气,难怪你喜欢。诶等等……这姑娘啥都好,怎么穿了一身绿?虽然莲叶是绿色的没错啦但是这个颜色总让人想起那群叽叽喳喳的翠鸟,烦人。”

 

他还嫌别人叽叽喳喳烦人……喻文州有些无语。

 

不过确实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绿色看起来就是让人有些心烦。

 

果然是王杰希的错,改天他再领着他那群翠鸟来搞事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话说文州,你打算怎么接近人家?你要帮她过情劫最好的方法是自己收了她吧,正好你对人家也有意思。那是不是得想个浪漫的法子?”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黄少天所言极是。

 

可惜的是喻文州本体是蛇,小姑娘现在是人,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方法能不能在人身上收到效果,还真不好说。

 

“少天?”

 

“怎么了怎么了?”

 

“你看的那些人间的话本上,有什么能借鉴的么。”

 

“那可多了去了!”终于有机会放肆说话,黄少天很是得意,列出的话本从女娲造人到桥洞里李二狗前两天搜集来的八卦,应有尽有。

 

当黄少天兴致勃勃地列出第三批书目时,喻文州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佛祖的幻影。

 

“停,”喻文州连忙喊停,在自己的记忆里努力搜寻了一番,“那个什么《白蛇传》我好像以前听你聊起过,有些印象,你再讲两句。”

 

“好嘞!”

 

“前缘不用说了,直接从西湖相遇讲。”

 

“是!”黄少天麻利地开始了他的表演,“话说这白娘子携小青在西湖上泛舟,遇上许仙路过断桥。这时天降大雨……”

 

“停。”喻文州扇子在黄少天嘴上一敲,准确无误地堵了他的话。

 

靠,说两句就两句,一句都不给多,心真脏。黄少天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家老大。

 

他还没吐槽完,就再次被他家老大的心脏程度小小震惊了一把。

 

喻文州掐指念起咒诀,招来雨云,开始布雨了。

 

黄少天同情地看了一眼还浑然不知依然蹲在断桥边逗鱼的你,走到船尾嘱咐摇船的郑轩缓慢将船摇向断桥边,就等着等会风雨大作的瞬间向你伸出援手,接你到船上,完成这一出完美的邂逅。

 

嗯,完美。

 

如果不是出现了王杰希的话。

 

喻文州算着距离开始降雨,算好了一步跨上断桥的英姿,算好了雨伞倾斜的角度,算好了你抬头看他时他要呈现的微笑的弧度,一切相当完美。

 

正当他准备开口请你上船避雨时,他听到了一个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下雨了,回家吧。”

 

回什么家这姑娘这一世明明没有亲眷哪来的家,到底是哪个混蛋啊没事别来坏我们阁主的好事……黄少天心里的吐槽还没有发挥完,探出头就看到了王杰希这个混蛋熟悉的脸。

 

喻文州看着绿衣的你身后出现了绿衣的王杰希的时候内心也是拒绝的,听到他说“回家”的时候心里更是默默在王杰希脸上画了个叉。

 

然后他就听到你说:“好啊~”

 

于是朝思暮想的姑娘转身笑盈盈地说:“多谢公子,我哥来接我啦~我家就在对面,开了个药铺,叫中草堂。湖上避雨虽有兴致,终究不太稳当,还望公子赏光。”

 

喻文州凭借和黄少天多年的默契,瞬间在心里策划出了一场先假意拒绝再由黄少天劝说答应的假矜持戏码,略一沉吟,开口道:“多谢姑娘美意……”

 

你眼里有些微的失望,喻文州心下一喜,暗道有门,这时王杰希的声音又幽幽地传了过来:“小妹,公子船上似乎还有别人,咱们不要强人所难了。”

 

喻文州瞬间改口:“那叨扰了。”

 

黄少天也一个箭步跳上了桥:“中草堂?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终于得见真容了真是我们的荣幸,是吧阁……哥。”睁眼说瞎话,全蓝溪阁除了喻文州只服黄少天。

 

“那这船……?”

 

“不要紧,这船我们今天包了,艄公请先去避雨,有劳等雨小了再来对岸接我们。”喻文州不紧不慢地开口。

 

“……”

 

“艄公”郑轩泪流满面。

 

 

05

 

中草堂内,你轻车熟路地去屋后沏茶,于是自然没有看见堂屋里三人集体沉默的诡异气氛。

 

你的经历喻文州轻易地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喻文州的来意王杰希经过刚刚一番试探也差不多摸清了。

 

王杰希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笑容的喻文州和他身后跃跃欲试的黄少天,感觉有些头痛;

 

而蓝溪阁二人组看着头痛的王杰希和他标志性的大小眼,深感愉悦。

 

“茶来了~”你热络地为二位贵客上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你七岁时将你收养在药铺的大哥王杰希正客气有礼地向“渴望一睹中草堂真容”的蓝衣少年系统地介绍中草堂的悠久历史,蓝衣少年眉头一跳一跳甚是有趣,而在断桥上邀你避雨的白衣公子倒是看起来兴致盎然,还时不时提个问,看起来与自家哥哥聊得其乐融融。

 

比如,“那王先生可知翠鸟的羽毛、血液以及卵皆是难得的药材药引?”

 

“知道,不过翠鸟珍惜,入药未免暴殄天物,不如蛇蜕易得。”

 

“哪里,先生莫叹,在下家中也做一部分药材生意。正好祖宅附近有大群群居的翠鸟,平时烦人也是烦人,倒让我们攒了不少好药材。先生如不嫌弃,改天我们可以送些来。权当交个朋友。”

 

“公子费心了,我这药铺店小业小,暂时用不着。公子那若有蛇蜕,倒还请多送些来,无论送多少,我们照单全收。”

 

“蛇蜕我们也有,不知先生需要哪些?”

 

“白蛇。”王杰希面不改色,“最好是那种活了很久快成精的。”

 

“白蛇没有”喻文州笑容丝毫不减,“青蛇挺多的。”

 

黄少天:“……”

 

喻文州和黄少天赖到黄昏时分才肯走,王杰希脸上满是疲惫中透露着你们都他妈给劳资滚蛋的微笑,目送他们出门,起身送一送?不存在的。

 

蓝溪阁厚脸皮二人组刚出中草堂的大门,灵敏的听力就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身后语重心长的叮嘱:“小妹,看到了么,这种嘴唇这么薄的人可千万不能要,薄情,一看心就脏。”

 

06

 

你以为这只是萍水之缘,却没想到几日后他们真的送了蛇蜕来,还附赠了些翠鸟的羽毛,说是送给你做首饰。

 

你欢天喜地。

 

你哥面色阴沉。

 

黄少天为那天来看病的病人们在内心点了个蜡。

 

喻文州过几天就会来一次,有时给你带些你最爱的桂花糕,有时给你带些时新的首饰,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偶尔也会想想哥哥说的所谓薄情的面相。薄情么?你可不觉得。他每三日来看望你一次的习惯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且从无半点逾矩,哪里有这个薄情法。更何况薄如刀锋的嘴唇微微上扬的时候实在太过好看,你每每都看入了神。

 

桂花糕很合你意,每次的小首饰都很合你意。

 

每一天都很合你意。

 

王杰希最开始还有事没事让他吃个闭门羹,后来感慨了一天的女大不中留,从此喻文州虽然每次来都日常与王杰希互怼,不过见你的路畅通无阻。

 

惊蛰,你收了他送来的各色糕点,回了他一只香囊,嘱咐他随身带着防蚊虫,端午再来找你换新的;

清明,他为你画纸鸢,你在一旁磨墨,笑他故意把翠鸟的双眼画得不一样大;

谷雨,他回老家处理家中事务,你写了封长信,情真意切;

夏至,他采了新鲜莲蓬,一边看着你言笑晏晏地炮制药材,一边时不时剥了莲子喂你,每一颗都细心地剔了莲心;

……

 

如此这般,难以计数。

 

直到端午前,你上街采购各色丝线,却看见他从青楼出来,穿着花哨的艳丽女子望着他的背影,手绢都绞成了花。

 

你觉得你的五脏六腑就像那花魁手里的绢子,拧成一团,疼得你不得不蹲下了身子,轻轻抽着气,试图缓解像要把魂魄都挤出来的压抑感。

 

你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到家就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端阳。

 

睁开眼,那个令你魂牵梦萦的白衣男子就伏在你床边睡着,面色憔悴,似是几天未曾好好休息。

 

何苦来,你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一时竟不知该说他多情还是薄情,只觉心中满满都是怅然和钝痛。

 

还没等你有什么动作,喻文州就醒了过来,望向你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我知道你那天看见了什么,都是误会。”他哑着嗓子说

 

话本里的多情浪子都是这么哄小姑娘的……你刚准备开口,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震惊得闭了嘴。

 

“我爱上你的时间,远比你想象得要早。”他温柔依旧,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你听完这个关于白蛇、翠鸟和莲花的故事,沉默了许久。

 

“所以你来这里是专程来找我的……?”

“是。”

 

“所以这是个喜剧版的白蛇传么……”

“……可以这么理解……”

 

“所以你每次和我哥讨论蛇蜕与翠鸟的药用价值,其实是在互相较劲么……”

“嗯。”

 

“……那你也得解释一下那个花魁是怎么回事……”

 

喻文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花魁与我蓝溪阁内有人相熟,精通各类妆扮,我是去请教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流行的镯子款式。我还没有送过你镯子。”

 

他拿出一对造型奇特的镯子,郑重地为你戴上:“你哥跟我说,你小名叫红豆,因为抓阄时抓了一把红豆,他还偷偷给你算过,说你这一生执念皆为‘情’字,没想着是应在我身上。”

 

“这镯子是用我周岁时的蛇蜕捻了红豆以妖力编织而成,从此生生世世,你我永不分离。”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我的疏忽,我无法替你承受已受过的苦,那就罚我与你一起受苦吧。”

 

你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他面容不改,端起桌上的雄黄酒,一饮而尽。

 

片刻之间喻文州被迫退了人形,只见一条通体晶莹的白蛇痛苦地蜷成一团,却还在挣扎着不让自己吓到你。

 

你有些呆愣,将白蛇抱进怀里,不知是喜悦还是歉疚的泪水簌簌直下。

 

不知过了多久,白蛇的痛苦似乎终于得到了缓解,却并没有重新化成人形。

 

“我以真身对你,是想告诉你从此后再无隐瞒,也不会让你产生这次这般的误会了。”他的声音依然迷人,“虽然我们有足够漫长的时间,但没有共度的这十几年依然让我后悔不已,你的所有未来我都不想再错过……”

 

“我们成亲吧。”

 

“我心悦你。”

 

 

07

 

蓝溪阁主喻文州,担得起温润如玉的称号,蓝溪阁也在他手下空前繁荣。

 

更为人称道的是,此人对妻子极其深情,令他遍布人间妖界乃至仙境的爱慕者扼腕叹息。偏偏此人以温柔和好人缘著称,诸多佳丽只恨自己不是你却无法放弃这一腔深情。

 

久而久之,喻文州成了集“薄情”和“专情”评价于一身的一大奇观。

 

不过你再也没有在意过,你知道,他所谓薄情,不过是将所有深情尽付与你罢了。

 

“从此生生世世,你我永不分离。”

“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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